这似站在某个点回身遥望。
先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——我的舅舅,从小我就翻舅舅小木箱里的书,人太小,有些字不懂,我会连贯前后两个字理解中间字,用会的字联系图片连接那些故事,那些骑马佩战刀、穿盔戴甲的人物,那个没穿鞋迎人的,那个吐血而亡的,我想大概看的就是《三国演义》。我曾写过短随感,其中最难忘的截面是当我要翻流行一时儿女情长的书时,身为教师的舅舅并没有过多的话,只言一句:这些书并不是太好。从此我没有过多关注那些不必要的书。非常感谢我的舅舅,当我长大成人远行时,只告诉我一句:我相信你。我好脾气善良的舅舅是我兴趣的启蒙老师,且那些兴趣没走歪路。
我的奶奶永远把文字归置到一种神圣的供位上,只要有文字的(无论藏字汉字什么字)她都不允许我们踩在脚下,需放在相对洁净的地方,这是从小对文字的敬畏——最初的敬畏。
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看过不少好的作品,其中不乏需要用心灵深入的作品。好的书好的文字犹如无窗无门的屋子里透出来的光。消化一本书——聪明和内化当然不一样,文字,我以为一定要成为自己内化的东西,而不是故事能讲一大堆,不是看前面就知道后面结局的聪明。大专期间一定拓展了自己的审美观,审美观的提高会让一个人读书的品位越来越高,文学素养也日益趋好。有些书看似简单却不简单,我以为这里一定有哲思垫底。
我是一个相信写作有虚荣写作、技巧写作、经验写作与才华写作之分的人。我以为的写作不能偏离轨道,什么叫偏离轨道?就是没有自己的特点,没有自己生活的土壤,用大众化的语言叙述大众化的生活。这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作品。
举个隐喻的例子,说——
“看到鸟飞吗?听到鸟叫吗?”
“是的,我们能看到,我们能听到。”
“但是能画出鸟的叫声吗?”“如果画出鸟的叫声,鸟的叫声你懂吗?”
“……”
这说明什么?说明艺术是有层次的,是有高中低档的。就像有的画是画给大众看的,有的画是画给懂画的人看的。因为“大众懂”不是最高的标准,有一就有二三,甚至还有四。“高标准”,有其更高的精神层面。
我对文字有一种自信,但有一阵我忽然不敢动笔了,我称其为“慎手期”,这有很多原因,这是一种滞涩感的阻碍。但它并不妨碍我持续思考。
我们的思维是否应该有这样一个意识:即使写着同一个文字,也就是我们用汉语写作,但它也是有区别的,因为它生存的土壤、环境以及人文的不同,所以它一定有自己的独特性、不可复制性和“文字语言”。如果对自己的文化都触碰不到,我们还能做什么?每个人是独一无二的,那么写作者的文字也是冠有其名的文字,这一点无可否认。如同一个人有性格气质,一个写作者的文字也有性格气质。但似定位纷杂。
我们尽其所能说极了词汇,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如何用别样的风味再打造它,然后在故事中发光。在文字的版图踏歌而行——我从冬天开始经历所有的季节,山径时窄时宽继续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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